诗经

《诗经》的内容可以划分为以下几种类型:爱情婚姻类、战争行役类、劳动生产类、政治批判类、歌乐宴享类、祭祀史诗类。《诗经》广泛涉及政治、经济、社会、科学、文艺、道德、宗教等各个领域,因此又被誉为古代社会的“人生百科全书”。
何人斯

彼何人斯?其心孔艰。胡逝我梁,不入我门?伊谁云从?维暴之云。
二人从行,谁为此祸?胡逝我梁,不入唁我?始者不如今,云不我可
彼何人斯?胡逝我陈?我闻其声,不见其身。不愧于人?不畏于天?
彼何人斯?其为飘风。胡不自北?胡不自南?胡逝我梁?祗搅我心。
尔之安行,亦不遑舍。尔之亟行,遑脂尔车。壹者之来,云何其盱。
尔还而入,我心易也。还而不入,否难知也。壹者之来,俾我祗也。
伯氏吹埙,仲氏吹篪。及尔如贯,谅不我知,出此三物,以诅尔斯。
为鬼为蜮,则不可得。有靦面目,视人罔极。作此好歌,以极反侧。


【注释】

艰:险恶,危险。
暴:暴虐,残暴。一说暴公,为周朝卿士。
可:可以,一说通“哿”,嘉、善。
陈:堂下到门的路。
安行:徐行,缓行。
舍〔shè〕:休息,止息。
脂:涂抹油脂。
盱〔xū〕:睁眼张望,一说生病,一说扩大。
易:和悦。
祇〔qí〕:通“疧”,病患。一说安心。
伯氏吹埙〔xūn〕:伯氏,长兄。埙,古代一种陶制乐器,圆形或椭圆形,有六孔。
仲氏吹篪〔chí〕:仲氏,二弟。篪,古代一种竹制乐器,形如笛,有八孔。
及尔如贯:及,和,与。贯,穿线的绳子,引申为贯穿、连通。
谅:诚然,确实。
三物:指猪〔君用〕、狗〔臣用〕、鸡〔民用〕。
诅:古时盟誓,杀牲歃血,告誓神明,若有违背,请神明降祸。
蜮〔yù〕:传说中的一种水怪,可在暗中含沙射人。
腼:露面,见人。
视人罔极:视,通“示”,展示,一说瞻视。罔极,不正,没有准则,一说没有穷尽。
极:穷极。

【翻译】

那一位是什么人呢?他的居心十分险恶。为何去往我的鱼堰,却不进入我的房门?有谁还会跟随于他?他之为人暴虐无道。两人相随一同行走,是谁造成这场灾祸?为何去往我的鱼堰,却不进来慰问于我?当初情状不同今日,却对我说不可这般。那一位是什么人呢?为何去往我的堂路?我能听到他的声音,却看不到他的身影。难道不会愧对于人?难道不会敬畏上天?那一位是什么人呢?就像来去飘旋之风。为何不从北面而来?为何不从南面而来?为何去往我的鱼堰?只是搅乱我的内心。你之出行安和徐缓,却也无暇暂作止息。你之出行迫切急促,却有空暇给车上油。为了你这一次到来,多么仔细睁眼张望!等你返回走进房门,我的心中和悦安乐。当你返回不入房门,其中缘由不难知晓。为了你这一次到来,使我忧劳有如生病。长兄吹奏起那陶埙,二弟吹奏起那竹篪。我心与你相连相通,而你确实不知我意。摆出三物即猪犬鸡,向神盟誓你这件事。如果是鬼或是水蜮,行迹自然不可得知。既然为人显露面目,人前表现却无准则。只好作下这首好歌,穷尽辗转反侧之情。

【解读】

《何人斯》这首诗的主旨存在争议。《毛诗序》认为是两位周臣绝交之作,即所谓“暴公为卿士而谮苏公焉,故苏公作是诗以绝之”。而朱熹《诗集传》则质疑旧说“无明文可考,未敢信其必然”,提出“此篇专责谗人耳”的观点。现代部分学者则认为此诗写的是一位妇女遭遇丈夫薄幸冷遇之事。

全诗共分八章,每章六句。前四章中多次出现“彼何人”和“胡逝”“胡不”的反诘句,营造出一种步步紧逼、层层推进的诘责效果。后四章中运用对比,渲染自己期盼对方到来的渴切心情,以及对方以“无暇”之名掩饰变心之实的现况。所以最后诗人以“伯仲奏乐”“鬼蜮不得”一正一反两例和“三物盟诅”之举,向对方表露自己真纯不渝之心,也对对方不知不信、行为无则等事予以了辛辣的嘲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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