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诩问:“立志是常存个善念,要为善去恶否?”曰:“善念存时即是天理,此念即善,更思何善?此念非恶,更去何恶?此念如树之根芽,立志者长立此善念而已。‘从心所欲不逾矩’,只是志到熟处。”

唐诩问:立志就是心中一直存一个善念,就是行善去恶吗? 先生说:善念存于心间,就是天理。这个念头就是善,还需要想其他别的善吗?这个念头并不是恶,还哪有恶去除呢?这个意念就好像树的根和芽,立志的人就是永远确立这个善念罢了。只有等到立志已经十分纯熟,成为习惯时方可做到孔子所...

陆澄问:“主一之功,如读书则一心在读书上,接客则一心在接客上,可以为主一乎?”先生曰:“好色则一心在好色上,好货则一心在好货上,可以为主一乎?是所谓逐物,非主一也。主一是专主一个天理。”

陆澄问:关于专一的功夫,比方读书,便一心一意地读书;接待客人,便专心地接待客人,这样可以叫作主一吗? 先生说:好色就一心全在好色上,喜欢财物就一味去追求财物,难道这也可以算作专一吗?这只是追逐物欲,而并非专一。主一是指对于天理圣道的专心。 ...

王嘉秀问:“佛以出离生死诱人入道,仙以长生久视诱人入道,其心亦不是要人做不好,究其极至,亦是见得圣人上一截,然非入道正路。如今仕者,有由科,有由贡,有由传奉,一般做到大官,毕竟非入仕正路,君子不由也。仙

王嘉秀问:佛教诱惑人信奉佛教用超脱生死轮回的说法,而道教诱惑人信奉道教则用长生不老的说法,其本意并非引诱人去做不好的事。然而归根结底,只是看到了圣人的上一截,然而并不是进入圣道的正路。如今做官的人,有的通过科举入仕,有的通过乡里举荐,有的继承前辈爵位、大官荫庇,同样做了大官。但毕竟不是仕途正道,正人...

心学的流传

在明朝的历史中,王阳明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,他是著名的哲学家、教育家,是心学的重要代表人物。 王阳明自幼习文,精读史书,11岁便能作诗;12岁时立志要读书做圣人,而不是读书登第做状元;15岁,独自出塞外练习射箭、骑马,并且考察军势;17岁,在结婚之夜不见了踪影;28岁举进士;34岁因仗义抗旨,惹怒了宦官...

惟乾问孟子言“执中无权犹执一”。先生曰:“中只是天理,只是易,随时变易,如何执得?须是因时制宜,难预先定一个规矩在。如后世儒者,要将道理一一说得无罅漏,立定个格式,此正是执一。”

惟乾向先生请教孟子所说执中无权犹执一一句的含义。 先生说:中庸就是天理,就是易。随着时间而发生变化,怎么能执而不变呢?所以很难事先确定一个标准,必须因时制宜。后代的儒生们,为了把道理阐述得没有缺漏,就去定一个个固定的模式,这正是所谓的偏执了。

先生曰:“为学大病在好名。”侃曰:“从前岁自谓此病已轻,此来精察,乃知全未。岂必务外为人?只闻誉而喜,闻毁而闷,即是此病发来。”曰:“最是。名与实对,务实之心重一分,则务名之心轻一分;全是务实之心,即全

先生说:治学最大的弊病是好名。 薛侃说:从去年以来,我自以为我的这个毛病已经有所减轻,但近来仔细体会观察,才知道完全不是这样。难道好名只是想从别人那求得好的名声吗?只要听到赞誉便欣喜,听到诋毁便郁郁不乐,也是因为有好名的毛病。 先生说:&l...

德章曰:“闻先生以精金喻圣,以分两喻圣人之分量,以锻炼喻学者之功,最为深切。惟谓尧、舜为万镒,孔子为九千镒,疑未安。”先生曰:“此又是躯壳上起念,故替圣人争分两。若不从躯壳上起念,即尧、舜万镒不为多,孔

德章说:我听先生曾用纯金来比喻圣人,而以金的分量比喻圣人才力的大小,金的提炼比喻学者所下的修养功夫,很是深刻准确。只是您说尧、舜好比万镒重的金子,而只把孔子比作九千镒的金子,可能不太恰当。 先生说:你之所以会为圣人们争分量,是因为只在表面形式上着想了。如果不是从表面上...

梁日孚问:“居敬、穷理是两事,先生以为一事,何如?”先生曰:“天地间只有此一事,安有两事?若论万殊,‘礼仪三百,威仪三千’,又何止两?公且道居敬是如何?穷理是如何?”曰:“居敬是存养功夫,穷理是穷事物之

梁日孚问:程朱学派把居敬与穷理当作两回事,而先生却把它们看成一件事,这是为什么呢? 先生说:天地间仅仅就只有一件事,怎么会有两件事?如果谈到事物的千差万别,那么礼仪三百,威仪三千,又何止这两件事?你暂且说说认为的居敬是什么?穷理是什么?&r...

子仁问:“‘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?’先儒以学为‘效先觉之所为’,如何?”先生曰:“‘学’是学去人欲、存天理。从事于去人欲、存天理,则自正诸先觉,考诸古训,自下许多问辨、思索、存省、克治功夫。然不过欲去此

子仁问: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里的学,朱熹认为是效仿先觉的行为,他这种说法对吗? 先生说:学是指学习去人欲、存天理。一直在去人欲、存天理,那么自然会求正于先觉,考求于古训,自然会努力问辨、思考、存养、克制。然而终究也只是去人欲、存天...

士德问曰:“格物之说,如先生所教,明白简易,人人见得。文公聪明绝世,于此反有未审,何也?”先生曰:“文公精神气魄大,是他早年合下便要继往开来,故一向只就考索著述上用功。若先切己自修,自然不暇及此。到得德

杨骥问:按照先生教导的,格物的学说简易明了,人人都能学得到。而朱熹先生聪明盖世,反而没有弄明白格物的学说,这是何故? 先生说:朱熹先生的精神气魄宏伟,早年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继往开来,所以一直只在考据著书上用功。如果他早年先在自己身上认真修养,自然就没有时间去考据著书了。...